杜安宁起身要走,被马费叫住。马费伸出手,示意她拉自己一把。杜安宁愣了愣,走回到马费身边,以拥抱的方式将他拽离长椅;而马费先是自然地躲了一下,接着才轻轻迎合杜安宁张开的手臂,女人看到这个向来无耻无畏的男人眼中竟然闪过一丝难得的腼腆。
镰仓高校前站的闸道口至少堆积了数百号游客,他们嚷嚷着,完全不顾当地的交通秩序和宁静生态,一个劲儿地胡乱拍照,让几乎从不鸣笛的日本司机都不得不按喇叭。
季海滨像摆脱鬼魅一样把乔麦带到隔壁一条斜坡的巷口,这里的路面略有不平,虽然不如刚刚那个闸道口著名,但是安静、独立,既可以享受到每三分钟一次电车从海岸线驶过的美景,还能在不被任何人干扰的情况下继续交谈。
“你觉得……男人和女人之间,会有纯友谊吗?”季海滨问。
乔麦咬着嘴唇想了想,坚定地说:“有。”
“这么肯定?”
她点头,补充了一句:“越丑越纯。”
本着“来都来了”的精神,季海滨和乔麦各花300日元买了长谷寺的门票,幸运的是,今年紫阳花的花期格外延长,整座寺庙仿佛被泡进了颜料盒中,大块的蓝色与绿色相间,汇集在走道两侧的翠竹前。那些在民间传说中代表悲伤的两千五百株花朵长满整个山坡上,为慕名而来的人们传达着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