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硬地抬头,待看清那只手上的东西,只觉得有抹热度,蹭地一下从脸颊烧到了耳根。
他手上的东西不是别的,是一件藕荷色的肚兜。
这还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话说完目光先是一顿,随后便恢复从容的神色,目光在我光着的上身上流连片刻,悠悠问我:“你果真有十五岁么?”
我一把将他手上的肚兜抢过来,将自己深深埋在被子里,告诉自己,没有看见,他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轻笑一声,放下帐子,道:“换好了便去抄《女论语》吧,今日之内抄完,明日随我去如意坊请罪。”
适时,我的心头浮现出两个词: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我一直以来都觉得他是个谦谦君子,今日证明这位谦谦君子白长了一副好皮囊,却一肚子的坏水。
我蒙在被子里哭了一会儿,终于提起力气换了衣服,拖着沉重的步伐行到书房,见书案上笔墨纸砚已经为我备好,又哭了一会儿。
我红着眼圈抄书,却总回想起方才的窘状,故而抄了许久,也不知抄的到底是什么。
期间有丫头帮我送了晚饭,证明无颜还有点良心,没对我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