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儿的狗呢,小姐姐?”
哪儿的狗?这回倒叫小白愣住了。(小姐和少爷的话,小白完全听得懂。人不懂狗话,就以为狗也不懂人话。其实不然。狗能学会耍把戏,就因为懂人话。我们听不懂狗话,所以,像暗中观物啦,辨别气味啦,狗的这些本事,一样都学不会。)
“哪里是哪儿来的狗哇?就是我小白呀!”
可是,小姐仍然嫌恶地瞅着小白。
“会不会是隔壁阿黑的兄弟呢?”
“也许是阿黑的兄弟吧。”少爷摆弄着球棒,深思熟虑之后,回答说,“瞧这家伙,也浑身黢黑的。”
小白顿感毛骨悚然。浑身黢黑!哪会呢。小白从小就白如牛奶。然而,此刻一看前爪,不,不止前爪。胸脯、肚子、后爪、修长有致的尾巴,全像锅底一样黢黑。浑身黢黑!浑身黢黑!小白疯了似的,又跳又蹦,兜着圈子拼命狂吠。
“哎呀,这怎么办?春夫弟,这准是一条疯狗。”
小姐站在那里,几乎要哭出来。但是,少爷倒很勇敢。小白左肩上猛地挨了一球棒。说时迟那时快,第二棒又朝头顶打下来。小白棒下逃生,赶紧朝来的方向逃去。这次不像方才那样,而是只跑了一两百米。草坪尽头,棕榈树下,有个白漆狗窝。小白来到狗窝前,回头看着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