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什么?”她用一种仿佛是来自天边的声音问道。
“我最最可爱的人。”他说。
他们躺着,他感到他们挨着的心在共同跳跃。他用脚的一侧轻轻摩挲着她的脚。
“你是脱了鞋来的。”他说。
“是的呀。”
“那你是打开始就准备钻进睡袋里了。”
“是的呀。”
“而且你不怕。”
“不,我很怕。更让我怕的是光着脚要怎么走。”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我不知道。你没有表吗?”
“我有的,但是它在你的身后。”
“拿过来。”
“不拿。”
“那么就这么隔着我看吧。”
半夜一点钟。暗处的表盘显得很亮。
“你的胡子扎着我的肩膀了。”
“哦,原谅我吧,我没有能够刮胡子的东西。”
“不用刮,我喜欢它们。你的胡子也是金黄色。”
“是的。”
“还会长长吗?”
“在炸桥之前不会长长。我说,玛丽亚,你想……”
“我想什么?”
“想要吗?”
“想,什么都想要。来吧。如果我们能任何事都一起做,或许以前的那些事就会真的像不曾发生过一样。”
“你是这样想的?”
“不,我只是有过这样的念头。是比拉尔告诉我的。”
“比拉尔很聪明。”
“她让我告诉你件事。”玛丽亚小声地说。“她让我对你说,我没有病。她了解这类事情。她让我告诉你。”
“她让你告诉我?”
“是的。我跟她说了我爱你,从今天刚见到你的那一刻起。就好像是我始终都在爱着你,只不过今天才见到你。我对比拉尔说了。她说要是我想把之前的事情都告诉你,就要对你说我没有病。前面说的那些是在很久之前她对我说的。那是在刚炸完火车没多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