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宫宴都离不开他们礼部张罗,宴会上出了乱子,自然有他一部分责任。
我将一个紫檀的木簪在发间比了比,问婳婳:“他来多久了?”
婳婳道:“殿下今日起得稍迟,沈大人天刚亮就来了,算算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吧。”
我执木簪的手顿下,道:“怎么不请他入殿等着?”隔着窗瞧了瞧外面,天色青青,在等一场雨。
婳婳道:“殿下刚回宫,随便请官员相见,容易给人落下话柄。”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我小时候与苏越走得近,偶尔邀他喝茶对弈,被谁捅到皇后那里,说我不顾男女大防,秽乱宫闱。这顶帽子有点儿大,将我母妃气得够呛,七八岁的小姑娘怎么戴得起秽乱宫闱的帽子?好在皇后娘娘是个明白人,没有以此论罪,却以我行为不端为由,罚了我半个月的禁闭。
婳婳说完,又窥探了一下我的脸色,添道:“而且,沈大人当年隐瞒身份,奴婢怕殿下生他的气……”
我笑了笑:“这有什么好气的?”又道,“传他进来吧,若是怕人说闲话,就垂个帘子。”
婳婳似乎就等我这句话,眼睛一弯,道:“是,奴婢这就喊他进来。”
当年在千佛寺中,她对沈初的印象就不错,我平日喜欢睡个懒觉,沈初来寻我,我还没起,他就邀婳婳同他对棋。玄清师兄找不到我时,也喜欢邀婳婳对棋,但是跟玄清师兄不一样的是,他对棋喜欢放水,每次都让婳婳赢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