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躲了,就这么点大的地方,你能躲哪去?”
他的声音在窑洞里响起,还有回声。
谢忠摸到了自己堆得茅草炕上,下一瞬,只觉得自己的喉头被人扼住,整个人直接被甩了出去,四肢百骸都如同散了架一样的疼,他这才意识到,他没有做梦。
他看不见人,但是能听到那少年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朝他走来,他也顾不得探究他到底是谁,踉跄爬起来打开木门就往外冲,连带着另一只鞋都没空穿上,光脚在湿软的地上奔跑。
风将乌云吹散,露出了一点毛月亮的光亮来,他夺命狂奔在这山林之中,好似身后有猛鬼再追,只有脚上不断传来的钝痛在提醒他,他这不是在做梦。
等到脑子发晕,身上再也无力,喉头有腥甜冒出时,他才扶着树干停了下来,回头看,并没有那白衣少年的身影,他才如重获新生般大口的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