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谌悠悠一笑:“演戏很有意思,我觉得现在很好。”
“聂嵘养你这么大不容易,她一辈子的心血就在复古还原上,你这都快三十了,不是当年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了,就不考虑一下回来继承她的事业?当年的事你也别老记着,也是你小子太冲动了。”
聂谌打断了他的话:“小孟是个好苗子,阿容今年也正式入门了,他们都比我要强。”
“小孟细心认真是好事,但她心思太过活泛,今后怎样很难说。至于阿容,我的外孙,我能不知道他什么样?眼睛长在头顶上。强?我看不见得,这两个人,没一个能静下心来做学问的。”叶厚祯一开口就停不下来,絮絮叨叨接着说,“再说下去你是不是得说这个梁初也不错了?她跟杨承淮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脾气,没学到她爸的天赋,只学到了一星半点的雕工,根本就不是这块料。聂嵘为什么收她我心里清楚得很,你们别以为我老糊涂了。”
“叶老师。”聂谌伸手按在叶厚祯布满橘皮的手上,他一双眼睛静静地回望着,脸上还带着微微笑意,声音又低又沉,“我现在很开心,真的。回研究院的事,我从来没有想过。”
叶厚祯低头看着他。眼前的聂谌,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蹒跚学步的孩童了,他的目光静如深海,明亮又静默,分明洞察一切,却依旧头也不回地越走越远。就如同梁初的事,他明明知晓一切,却仍孤注一掷地要把她带到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