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省府宴席上,有位年轻姑娘——她声誉颇著本是很应该的,朗诵了《玛特兰娜》一诗 [2] 。主教谈起文学,很快就把彼拉神父以及别的公事都置之脑后,与神学士讨论起贺拉斯是否富有。他背了几首颂歌,但他的记性时而有点偷懒,于连马上把诗背全了,当然神态十分谦退谨慎。主教为之惊叹的,是于连不改闲谈口气,就能背诵二三十行拉丁文诗句,好像讲神学院的平常事一样。涉及维吉尔和西塞罗,两人一谈就谈了很久。最后,主教不禁对年轻神学士大加夸奖。
“为学如此,至矣极矣。”
“主教大人,”于连答道,“贵神学院就有一百九十七名学生,比区区更加有资格得到大人的夸奖。”
“此话怎讲?”主教听了这个数字,感到纳闷。
“我此刻有幸说给大人听的话,都有正式材料为凭。神学院今年的年终考试,我的答题恰巧就是刚才得到大人嘉许的那些。我的成绩,只得了个一百九十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