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你该不会是吸血鬼吧?还是僵尸?哈哈哈……”
在一整个班级并无恶意的嘲笑声里,我忽然发觉自己心里的那头小怪兽其实一直都没有真的被驯服,尽管我费尽力气将它打压在心房最黑暗最静谧的地方,但是没有用,它时常会冒出一对尖尖的耳朵,或者充满危险信号的尾巴。
它一直藏在我的心里,随时准备好张牙舞爪地冲出来——我扑过去,毫不犹豫地扯住她们的头发撕打起来。
只有阮云贺,也只有他,才会在我试图撕烂作文本的时候,一本正经地揉着我的头发告诉我:“很特别啊。消毒水的味道让你这么写出来好像还真的很好闻!”
——很特别啊。
当我被心里的那只小怪兽折磨得烦躁不堪的时候,这四个字险些催出我的眼泪。
那只张牙舞爪的小怪兽终于安静下来,我半信半疑地问他:“哥,你认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阮云贺穿着高中部的白色校衫席地坐在我的身边,声音清朗自如地念道:“‘那种味道就像是无数缕魂魄,温柔地弥漫在各个角落’,云喜你还真能写,用词又漂亮,真不愧是爸爸的女儿啊,说不定,将来可以当一个和爸爸一样出色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