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一个难题出现了,就是贵族坐在哪里。诚然,在把乘客当作行李一般看待的驿车里,聪明的车夫可以毫不费事地在四个人的座位上塞进六个人,他能让肥胖的老板娘和大腹便便的郡长占的地方不比苗条的姑娘或细如蜡烛的塾师多。这正是肚子的妙处:挤得紧些,它就收缩进去,躲到一个窄小的角落里。然而这些为了表示其高贵而被称为绅士马车的车厢,虽比较大,这种填塞的办法却是断乎不能采用的。
其实,这难题本可以迎刃而解,因为贵族为了那两位女客,豪爽地提出愿意骑上自己的马。然而费兹帕特利太太却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因此,最后决定由两位使女轮流骑贵族的马,并且立即在那匹马上备好了侧鞍。
办完了客栈里的一切手续,两位女客辞掉她们原来的向导,索菲娅还额外赏给老板一笔钱,一半为了扶她下马时倒在她身下受的伤,一半为了他在奥诺尔的盛怒下所遭受的一切。这时,索菲娅才发现丢了件东西,这使她很着急。丢的正是她父亲最后一次和她见面时给她的一张一百英镑的钞票,除了微不足道的一点零钱,这是她现在的全部家当。她把所有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有踪影。最后,她断定,一定是在那个黑魆魆的巷子里跌下马来的时候从口袋里滑出去了,那情景我们前边已经叙述过。她觉得很可能是这样,因为当时衣袋里有些凌乱,跌下之前她为了不使费兹帕特利太太陷入尴尬的境地,曾费了很大事才把手绢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