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医生,研究的是人体组织,可不是人类组织。”孙希回答得很是机智。
农跃鳞扶了扶眼镜:“可医生并非生活在真空里。比如去年预备立宪,诸省咨议局请愿代表团上京,要求以一年之期召开国会,其中就有不少医生代表。这件事你们听说过吗?”
三人面面相觑,皆没有作声。农跃鳞又问:“那么对袁世凯、孙中山、宋教仁这几个人,几位有何评价?”
姚英子忍不住道:“农记者,你的栏目不是提倡新生活吗?与这些人有什么关系?”农跃鳞停下记录,正色道:“原先是皇家定策,百姓凛然遵行。如今人人都要参政议政,岂不就是一种新生活吗?诸位都是先进的西学精英,对时局难道一点看法都没有?哪怕是有什么疑问也行。”
饭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这时一直闷声不响的方三响却忽然开口道:“农先生,那些政治上的事我是不懂,不过我倒一直有一个问题,想得到解答。”农跃鳞眼睛一亮,这人在三人里最不起眼,但记者的直觉告诉他,这人背后似乎有故事可以挖。他迅速翻开一页新纸,捏住铅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