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懊悔沮丧的时候,事情好像有了转机,她突然看到一辆蓝色轿车停在不远处的大楼前。她回忆起曾有同事说那是上司的车,于是她窃喜地想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她向那车走去,在犹豫片刻后,打开车门静静地坐在后座,并为自己的聪明而得意。开车的是一位慈祥温和的老司机,他从后视镜里凝视她许久,转头对她说:“你不应该坐这车。”话音未落,上司拿着公文包飞快地上了车,待他在前面习惯的位置上坐定后,她才告诉她的上司说:“班车开走了,我想搭您的车子。”话语里充满着随意,她以为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上司一愣,果断决绝地说:“不行,你没有资格坐这车。”然后用无可辩驳的语气命令:“请你下去!”她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那一刻,她意识里充满了迟到之后的严重后果,而且这份工作来之不易。于是,一向聪明伶俐但缺乏社会经验的她变得从来没有过的软弱,她祈求上司:“我会迟到的。”“迟到是你自己的事。”上司冷淡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回旋余地。
随后,她又把求助的目标转向老司机,可是司机依旧面向前方保持沉默。委屈的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然后,她在绝望之余还对抗着他俩人性冷漠的偏执。他们在车上僵持了一会儿。最后,她的上司竟然打开车门扬长而去。吃惊的她看着有些年迈的上司拿着公文包离车而去,他在凛冽的寒风中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她的视线,这时泪水终于如决堤的大坝顺着脸颊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