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安季普!”他很悲苦地喊叫着,“我那时候……前天就对你说,你也许真的不是帕夫利谢夫的儿子!”
突然传出一阵沉闷的笑声,而且有两三个人的笑声比别人大。
“凯勒先生,您刚才告诉我们的事实是十分珍贵的。”加夫里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抢上去说,“我根据极为准确的材料,充分有权利来判断,布尔多夫斯基先生虽然一定非常熟悉自己的出生时代,但是他完全不知道帕夫利谢夫旅居国外的情况,帕夫利谢夫先生在国外度过大半生,回俄国的时期一向很短。再说,他当时出国又不是二十多年后还会使人记得的重大事件,连帕夫利谢夫的亲友都不记得,更何况当时还未出生的布尔多夫斯基呢?当然了,现在进行调查不是不可能;不过,我应该说实话,我所调查的一切情况完全是偶然得到的,也可能完全得不到它们。因此,对于布尔多夫斯基先生,甚至对于切巴罗夫来说,这种调查确是不可能的,即使他们想去调查一下,也无从下手。再加上他们也完全想不到……”
“容我说一句,伊伏尔金先生,”伊波利特忽然很恼怒地打断他的话,“您唠叨这一大套话有什么用呢?(请您恕我直说出来。)现在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我们同意其中主要的事实,您何必啰啰唆唆讲一套烦琐的、气人的话呢?您也许想夸耀一番您的巧妙的侦查手段,对我们,对公爵显示一下您是一位多么优秀的检察官或侦探人员,是不是?或者您是想出来替布尔多夫斯基辩白,为他开脱,说他是由于无知才参与这件事情的,是不是?但是,先生,这太鲁莽了!我告诉您说,布尔多夫斯基并不需要您的辩白和饶恕!他本来就很痛苦,这样一来就更加难受了,他的处境很尴尬,您应该看到,应该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