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公爵忧郁地说,“我是不是应该完全不再倚赖您,由我一个人前去呢?”
“不再?倚赖?一个人?但是,这件事是我的一桩大事情,和我全家的命运有极大关系,您又何苦如此呢?我的老弟,您还不大了解伊伏尔金的为人。如果说出‘伊伏尔金’这几个字,那就等于说出‘墙壁’一样。我最初在骑兵连当差,那时候人们就说:‘依靠伊伏尔金,就像倚靠铜墙铁壁一般。我现在只想顺路到另一家去看看,我经过多次的烦恼和追寻,几年前终于在这里得到安慰……”
“您打算回家吗?”
“不!我打算……去找帖连奇耶娃,帖连奇耶夫大尉的寡妻,他是我过去的部下……也是我的朋友……我在大尉夫人家里得到精神上的安慰,把我生活上和家庭间的烦恼,都倾诉给她……因为我今天负着极大的道德重担,所以我……”
“我觉得刚才麻烦您,已经是一件极愚蠢的事情,”公爵喃喃地说,“而况您现在……再见吧!”
“但是我不能,老弟,我不能放您走!”将军喊道,“一个寡妇,一个家庭的母亲,她弹奏着的心弦在我的整个身心里引起共鸣。拜访她只用五分钟,我到这一家用不着客气,我几乎完全住在这里。等我洗一洗脸,好好打扮一下,咱们再坐马车到大戏院去。您应该相信,今天整个晚上我都需要您……就在这所房子里,我们已经到了……科利亚,你已经来了吗?玛尔法·鲍里索夫娜在不在家?你莫非也是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