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人说:“吃空额、纸上兵、冒领军饷,在我们的国军里早就成了极为普遍的现象。一个师本应有一万人,中央政府按这个数字发饷给指挥官,但实际上人数可能只有七千,或者更少,多余的钱自然进了指挥官的腰包。吴国帧告诉我,我们有一位至今依然炙手可热的大将军,要吴市长为京沪杭警备部队筹饷,我这位老同学深知此弊,便要求在清点士兵的前提下,按实有人数发饷,这位大将军同意照办。吴以为这样一来可以堵住罅漏,谁知几天以后,他从一个方丈那里获悉,在清点士兵时,庙里的300多名和尚都被事先安排穿上军装,冒名应卯。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马步芳忍不住再次发声:“孙副总司令何须遮遮掩掩?在座之人就是用脚指头也能想到此人就是汤恩伯。”
孙立人道:“既然在座之人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此人是谁?还需得我把名字说出来吗?”
马步芳说:“不过,本人不能理解的是,难道国军里出了一个汤恩伯,你孙副总司令就有理由把我们都当做汤恩伯来大加羞辱么?明说吧,姓孙的,我对你下令收缴登岛部队武器的命令有重大意见?”
孙立人道:“我警告你的态度,我孙立人是总统任命的陆军副总司令兼训练总司令和台湾防卫总司令,是你的上司!我不要求你尊重我个人,但是作为一名合格的军人,你必须尊重体制。古今中外皆然,如汉高祖拜韩信为大将,史记称‘一军皆惊’,当然也包括许多比韩信资深的将领。又比如周瑜少年为帅,老将黄盖等皆需侍立帐下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