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荀彧眼窝深陷,目露死寂,胡子更是纠结在了一起,其上还沾有油渍及酒迹。
“唉!”一见荀彧如此模样,杨帆心中便是没来由的一闷,当下自顾坐在池塘边,一把抢过荀彧手中的竹竿,苦笑道:“鱼,不是你这样钓的!”
荀彧若有所思,淡淡的回道:“主公乃是钓鱼的高手,彧,自然不敢相比主公。”
听着荀彧这一语双关的话,杨帆叹息一声后,说道:“那文若觉得这鱼该不该钓?又该不该吃呢?”
荀彧洒脱的笑道:“到嘴即是肉,焉有不吃之理?”
杨帆闻言后,却是微微摇了摇头,一边把刚钓上来的一条小鱼放生,一边回道:“这小鱼能有几两肉?煮了怕它化掉,炸了怕它糊掉,若是弄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岂不是自找烦恼?”
荀彧那平静无波的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随即苦笑道:“若是一个饥饿之人,岂会在乎这鱼,是大是小?”
杨帆眉头一挑,笑问道:“哦?文若居然还能在这并州境内看到饥饿之人?”
荀彧回道:“以前逃荒者,以为寻到朱门前,讨得一碗残羹剩饭,便能渡过当日,殊不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乞讨的日子必定不会太过长久,也不会是生财之道,更是断根之法。”
见荀彧这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心灰意冷,杨帆也不知该如何劝说,二人相对沉默片刻,杨帆突然有感而发,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文若觉得,是朱门中人巧取豪夺,还是百姓任由其剥夺?亦或是那朱门中人完全是凭着自己的不懈努力,才得到今时今日的地位,而那冻死百姓,却是好吃懒做,不思进取,最终败光了原先的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