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眉骂卖蘑菇的黑心肝,又说:“说不定还没有半斤呢。”
薛爱莲怔了怔。
本来就很烧心了,让窦眉一番话更是弄得郁闷不已。
老聂家的人她大体都接触过好几回,但这一房的人离家离得早,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
晚上薛爱莲还悄声问芽芽,“你大伯娘她...”
“嘴巴欠是不是。”芽芽道:“我妈和奶奶说了,大伯娘只有吃过大亏才能长记性。”
她捧着两个热乎乎的暖水袋去找窦眉时,瞧见人抱着臂站在屋檐下。
那么冷的天,像是着了墨色的黑夜没有半点可瞧之处,可窦眉就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天空,鼻头冻得通红。
芽芽喊了声大伯娘。
窦眉搓了搓手,说:“听玉芝说你去三线厂学习,还以为会饿瘦。”
“还是瘦了的”芽芽把脸蛋往里缩,挤出来个小小的双下巴,又摸了摸自己的腰,觉得也是有曲线的,“那边吃得比咱们清淡,我现在都学会吃很辣的辣椒了。”
她看得出来,大伯娘压根就没有认真听,于是塞了个暖水袋过去,道了声明天见,打着叠声的哈欠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