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不转身,继续道:“也许你说得也有道理,一个人在逆境时特别容易对身边的人动心,可动心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为了动心而下的决定迟早会后悔。当初你伤心时我不想乘人之危,现在我出了事,你也不要因此可怜我,大家分开一段时间反而会令各自清醒些。”
说完后,他出去了,留我独自呆坐在床上,捧着碗,从舌尖至舌根,似厚厚地起了层苔,苦、涩、木,夹着微微的酸,我喜欢他吗?我不由扪心自问,如果没有纪芸与美国,今日,我是否会主动同他如此热络。
汤姐小心地走过来,接过碗说:“我再替你去热热。”
他们都避开了,我垂了头,重新缩回被中。闹了半天,感觉很累,可我的心里是明白的,明白着自己的犹豫不决。
之后夏平又上来了一次,他探了探我的额头,问汤姐:“热度测过吗,是多少度?要不要请医生出诊?”
“才两分的热度呢。”汤姐说,“没什么,捂一捂就会好的。”
于是他又转头看我:“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先回去了。”
我不说话,眼看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不知道是不是视角的原因,此刻的他看起来身形特别高大,宽肩长腿,非常有型的样子。我细细地想他刚才的话,越想越窝心,这些年我还真没有仔细看过他,什么时候起夏平不再是那个白皮肤瘦长身材整日看着我笑眯眯的男孩了?他坚持自己的观点与信念,开始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