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而优则仕”,是古今文人奉为圭臬的行动指南,所以,一个个苦读四书五经的士子,为之孜孜钻营,削尖脑袋,为之苦苦奔走,洞穿鞋底,博个一官半职,封妻荫子,也就不枉十年寒窗了。直到今天,仍旧是很多作家不约而同的奋斗目标。最起码要在各级文联作协担当一个职务吧!当代作家心气比较高,文而优则仕,其目的不仅仅当个什么玩意,而在乎当了什么以后,追求那羊群里的骆驼,高人一等的感觉,立刻与原来论哥儿们的作家,不一个成色了。前排就座,学问见长,指手画脚,像模像样。当上了官,自然水涨船高,作品容易发了,书籍容易出了,自己也认为确是文坛扛鼎之辈了。当然,谁也不会相信,官位到手,学问就大,大权在握,文章就好,职务提升,才气就高。然而,他偏这么以为,捧臭脚的果然也就这样认为,这就是我们经常看到的当代版《笑林广记》了。
所以,一个三流作家,或因缘时会,或风云际会,或瞎猫碰上死耗子,坐在过去应是一流作家坐的位置上,不等于就是一流作家。因为我们看作家,是看他的脑袋,不是看他的屁股,他屁股就是坐在金銮殿的宝座上,作品该屎还是屎。但是,这些人的自我感觉的错位,也真是让人痛苦。一下子,琴棋书画,全会了;一下子,上下古今,全通了;一下子,吹拉弹唱,也不外行了;一下子,东西南北中,到处可见他抓住麦克风,哇啦哇啦说得地动山摇了。这时候,就不能不生出“黄钟毁弃,瓦釜雷鸣”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