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可以了。”我说。
老人带着我和磊上了三楼,在长长走廊的尽头,他给我们开了房间的门叮嘱了一下用电安全等就走了。老人一走,偌大的房间剩下疲惫的我和浑身是伤的磊。我们就那样坐在椅子上说话,看着窗外黑寂里依然下着的雨和靠近窗玻璃映在上面的掉尽叶子的树影。汽车旅馆在沉寂的夜里像一座孤立无援的小岛。后来,雨声就大了起来,我们的说话声就全部淹没在了淅淅沥沥的夜雨中。我从浴室出来后看了一眼渐大的雨水,说,“雨停不下来了,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走成?”磊正从床头柜的小格箱里取出全国公路行车图,慢慢翻动着图页,依序朗读了几个镇的名称。那些镇很小,几乎从未听过。这样的镇子沿路如果雨水绵绵不断,该是多么糟糕的离开。磊读了几页,似乎才没有抬头答我,“走不的话就要等到后天了。”
天亮时分我与磊铺床睡下,两个人头挨着头,相互搂抱着睡,什么也没有做。听了一会雨拍打玻璃的声音后,我问磊,“明天下雨我们还去机场吗?”磊揽紧我的腰用力亲了下我的额,眼睛和嘴唇,说,“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几天来的疲惫如滔天巨浪遽然朝我压了过来,一些叫困乏的东西像血小板一样开始在血液中徐徐巡行。我逐渐陷入了睡意里,但我的思维仍然停留在磊给我的那个吻上无法释怀。它漫长而充满就激情,几乎令人窒息。直到很久以后,我想起那天晚上的一切,以及后来的事情,都会经常在夜半里发出梦魇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