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郭淮又来求见,赵舒请入帐中,问其来意。郭淮答道:“今日在阵前,先生不曾看出孟达心思么?”赵舒遂笑问道:“泊济可曾看出什么?”郭淮见他胸有成竹,也不禁微笑道:“却是淮多虑了。但先生既然看出其心意,却为何至今没有动作?”赵舒叹气道:“孟达降曹也是迫不得已。他今既有意弃城而逃,吾也不想赶尽杀绝。”
郭淮默然看着赵舒,当日他便是以这颗仁义之心释放自己,现在却又对孟达将仁义。可是他难道不明白,在这乱世之中,仁义二字只能在口中说说,当真事事如此,难免日后吃亏。过了好一阵,郭淮才道:“既然先生不打算斩杀孟达,却也应早作准备。一旦孟达弃城而去,我军便可即刻入城。”
赵舒点头答应,但知孟达今夜尚不敢妄动,也担心自己有所行动。只要今夜无事,明夜他便会弃城逃去,所以明日安排也不算迟。郭淮见他已有主张,就要起身告辞,却见关凤进帐说道:“城中来人声言有要事求见。”
赵舒不由和郭淮互望一眼,都是满脸茫然,难道孟达当真愿意投降?急忙与二人来到中军大帐,见刘封已经在帐内,不住向一个着下人服色的汉子问话。那汉子却只是摇头不答,见赵舒入内便急忙上前参拜道:“小人见过将军。”赵舒并不认识此人,便问道:“汝是何人?”对方却不回答,只是微向左右打量,欲使赵舒摈退众人。赵舒笑道:“此吾中军大帐,有事但说无妨。”那人方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起身上前道:“小人乃是上庸都尉申耽家人,这是家主送与将军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