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那天闹了一个大笑话,胡玉清在杨慕侠心上重重划了一道口子,之后再也没有愈合,便这样过去了一年两年……十年……直到今天。
应该说,那是杨慕侠平生从未经受过的奇耻大辱,以至于此后杨家和胡家几乎断绝了来往。直到前年,他迈进六十岁的坎儿,把世事看得淡了,心境才有所转变。不但去胡玉斋的坟前祭奠了,还特意寻胡家嫂子打听过玉清的下落,只是一直没有得到准信儿。
但在前日下午,他却意外接到她的书信。心下不免又起波澜,但现在真的见着了,心情却只能沉压着,或许这跟环境有关,也跟了因的身份有关。佛门境地,毕竟要庄严肃穆些。
隔了这许多年,当年那份男女私情早就淡了,更何况她如今已是出家人。让杨慕侠好奇的却是,了因为何到现在也没抬眼看他一下,难道说,她还在为当年的事纠结,有愧于他,因而才不愿面对吗?
外面的雪已停,只听得风吹动铁马的当当。房间里静得能听到发丝落地的声音,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如今面对时,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十年多没见,人事俱变,再也回不到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