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也有些语无伦次,搂着东方春生肩膀,接话道,“老爷子,上了年纪,就应该听由天地循环,周而复始焉,你整日管天管地,管那么多事情,岂不是徒增烦恼。来来来,老爷子莫要以此躲酒,喝!”
这一老一小,便在这春风裹挟的春风楼内,开始了嘴斗与酒斗。
这一天,一显背了一摞厚厚的经书,怀抱赤羽金雕,身后跟那两只大黄狗,缓缓地向城东走去。
临行前,一显对刘懿说,“他这几日总是做同一个梦,梦里,城东数里孤坟上空的天,黑的吓人,天空中无数人影飘零,那些人影想要飞天,却被惊雷所慑,想要落地,却被地火逼回,上不去下不得,游荡人间,满目凄凉。”
一显说,“佛门总要讲个因果,既然这些因大瘟枉死的孤魂,找到了他这‘大名鼎鼎’的万佛山万佛寺主持,他便没有不去的道理。即使一天度一人,十年也足够了,此一去,他定要使那些‘孤魂野影’得以往生净土,早登极乐。”
这一天,一名独眼独臂、素冠素袍的及冠少年,悄然走出水河观,他将‘大父’五才真人的坟,立在了后山一片青松翠柏中,拎起锤头,毁掉了从前视若珍宝的丹炉,重塑了碎成残渣的老君像。昨日,他跪在三清天尊前,神色肃穆,庄严立誓,“皇天后土,三清在上,今日起,弟子李延风将慎终追远,日行三善,年行万善,以报养育之恩,以赎前日之罪,如有违背,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