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在变，我们也随之改变。与此相反，在中国，时代似乎从未发生过变化，而人们也没有随之改变过。因此，中国在确定舒适与方便方面的标准上，与几个世纪前是毫无差别的。只有当新的情况出现的时候，这些标准才会不可避免地发生变化。希望这些标准，会朝着我们所习惯的标准方向发展，这不仅仅是一种希望，更是一种渴求。
第十六章 顽强的生命力
生存能力可以看作是构成中国人其他特质的一个重要背景，其本身就值得我们思考和研究。我们可以从以下四个方面加以考虑：中国人的繁衍能力、对不同环境的适应能力、延长寿命的能力以及恢复健康的能力。
外国人对中国的第一印象，便是人口过剩。在中国，似乎到处都挤满了人。其实这不是表面现象，而是事实。虽然日本看上去似乎也是个人口众多的国家，但其人口密度是无法与中国相比的。中国在人口的相对密度和绝对密度方面与印度很相似。但印度的民族众多，语言也很繁杂，而中国的民族，除了少数民族之外，就只有一个汉族。在这个幅员辽阔的国家里，在我们足迹所至的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人口过剩的现实。虽然人口相对稀少的地方也确实存在，但这都是由一定的历史原因造成的。太平军的袭击、回族的小规模暴乱、1877至1878年那场覆盖五个省份的特大饥荒，这种种灾难都有可能使中国人口总数减少好几百万。战争给中国人民带来的创伤并不会像在西方国家一样很快得到修复，因为中国人都很不情愿离开故土。然而不难看出，不论破坏的力量有多强大，都比不过修复的能力。只要再经历几十年的太平盛世，中国几乎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够从本世纪连续的灾难之中恢复过来。而恢复的前提条件是有目共睹的，不管是否愿意正视，这都是一个事实。在中国的任何一个地方，无论是在城镇还是乡村，最引人注目的是成群结队的孩子，就像查尔斯·兰姆在抨击那些骄傲的母亲们时所说的：“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所有的死胡同”。在我们看来，当今中国社会的奇迹之一，便是靠最少的资源来养活最多的小孩。然而我们还必须看到，有不少中国小孩都衣食无着。换句话来说，极端的贫困也并没有明显的减少中国的人口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