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真的好高,爬到十层的时候终于累了,她坐在楼梯上喘着气,额头上已渗出细小的汗珠。过道上有一扇小窗,下过雪的北京依旧笼罩在阴沉中,没有半分阳光。阎小朵推开窗子,外面的寒气席卷着进来,瞬间压制了快要崩溃的神经。
她打了个哆嗦,关上窗子继续爬楼梯,又艰难地上了五层,沉重而又酸涩的双腿终于跨出了安全通道的木门,上班时间的楼里很安静,只有她一个人闲晃的身影。阎小朵掏出包里的那串钥匙,抬头间却是再也迈不动步子了,手一滑钥匙就掉在了地上,留下一地窸窣。
顾诺一就立在门边,他穿着修身的深灰色羊毛大衣,领口的裘皮还缀着未融化的雪粒,俊秀的侧脸冷若冰霜。听到钥匙的坠地声他便转过了身子,露出了左手提着的东西。阎小朵不敢再走上前,片刻的僵持后,顾诺一把手里的东西拎到了她的面前,“饿了吗?”
她总是想要伪装,即使在大灾大难面前也要表现出无所谓,可这三个字却令故作的坚强瞬间瓦解。顾诺一向她走来,在距离她一臂的位置停下,阎小朵闻到了他身上的皂香味,不堪一股脑地跑出来,无处掩藏,“为什么……总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
他们相隔太近,以至于阎小朵能感受到他鼻间的呼吸,“只是想看看你要逞强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