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爸说行“那真是一场激烈的搏斗。我只想在河边自由自在地洗个澡。”
他谨慎地从埠头上跳下水去。
他说:“现在我可不愿意让我的脚离开实地。我那头小伙子的冒险时代已经过去了。”
他不久就离开了水。父子俩回到屋子棚屋后面,赫妥婆婆已替他们预备好了干净衣服。给贝尼的是去世已久的赫妥先生的衣服,因为放置过久,已有些发霉了。给裘弟的有衬衣和裤子,那还是好多年前奥利佛穿的,后来因为他长大而穿不上了。
婆婆说:“人家说,贮藏着的东西得每七年用一次才好。二乘七是多少呀,裘弟?”
“十四。”
贝尼说:“不要再多问他了。连我和福列斯特兄弟们在去年冬季请来的那位教师自己,也不太清楚呢。”
“是的,许多东西比学习书本知识更为重要。”
“那我知道。但是一个人必须懂得读、写和算。而裘弟对于我所能教他的东西倒是都学得很好。”
他们在棚屋里穿好衣服,用手掠平头发。穿着借来的衣服,他们觉得又干净又陌生。裘弟的雀斑脸显得容光焕发。他黄褐色的头发又湿又平服。他们穿上自己的鞋子,用换下来的衣服抹净了上面的灰尘。赫妥婆婆在喊他们,于是他们走进屋子。
裘弟嗅到了屋内那熟悉的气味。但他从来没有能搞清过其中的成分。那婆婆时常用来插在衣服上的芬芳的熏衣草的气味是明显的;还有壁炉前插在瓶里的干草气味;还有婆婆放在食品柜里的、不会弄错的蜂蜜气味;还有她用来替“绒”洗澡的肥皂的气味。还有那充满整个房间的,来自窗外花园中的花香。但盖过这一切的,也是他最后闻到的,却是那大河的气味。,那股气味不想穿堂入室。还围绕着屋子流动,留下了一阵阵潮湿霉烂的羊齿的涡流。他从那打开的门看出去。一条小径穿过金盏草丛直通水边。河流在夕阳下象几内亚黄金般地闪烁着,就象是无数金光灿灿的花朵。河水将裘弟的心直带到海外,那儿,知道世界上一切事物的奥利佛正在风浪中驾驶着轮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