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露出半张脸的谢拂池,令他想起第一次住在人间客栈时,那只魇妖幻化出的模样。
长眉墨眸,红唇雪肤。彼时他尚不懂情爱,却也难免片刻失神。他喉结滚动,忽有些难以遏制的烦躁——
应该当时就杀了那只魇妖,和那个看过她这副模样的凡人。
许是身体的痛楚,又许是忽然躁怒的情绪无处宣泄,令他忽然变得分外放纵而大胆,这里只有谢拂池,他必不可能对她出手。
他的眸光逐渐晦暗,又充满痛苦与挣扎之色。
谢拂池只觉出他忽然的安静,和微微急促的呼吸,她不由手中捏住一个剑诀,以防他像上次一样失控。
许久没有回应,她不敢过多地做出些什么动作,但等久了也有些不耐,疑惑地唤:“时——”
他骤然俯首重重咬在她的嘴唇上,全然不温柔,就像上次在蓬莱喝醉了酒一样,粗暴地,甚至掺杂了星星点点点的恨意。
可是此时的心境又截然不同,她不再是迟疑的,不肯朝他走一步的那个谢拂池。
而他对她的感情,从来都是如此,十分的爱慕与占有中,又有一丝对她始终不肯回应的痛恨。
恨她的无私,也恨她的迟钝与吝啬。
谢拂池亦感受到那种近乎要灼烫她的情绪,唇齿纠缠分离的间隙,她声音有些颤抖,坚持喊完他的名字:“时嬴……”
话音刚落,扶在肩膀上的手顺着曲线往下,很快滑落在她的腰上,用力一带,谢拂池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但她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落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