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惊觉他竟然已经这样憔悴了。整个人愈发的消瘦,身体清减下去,就连眉骨都仿佛瘦得突出来。又或许是睡眠不好,眼睛微微向下凹陷,眸光黯然,隐约带着倦意。
他已经不能平躺,多半时间都必须斜靠在床头,那样微微倾斜的角度才能有助于平顺的心跳和呼吸。
对于那晚将她赶出去的事,裴成云只字没提,只是问她最近好不好。
“干嘛总是关心我?我好得很。”舒昀说:“倒是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似乎也不想再瞒她,只是淡淡地说:“其实我以前在国外做过一次手术,最近这里又出了点问题。”他边说边指了指心口的位置。
舒昀注意到,现在就连他的手指都仿佛苍白无力,指甲上更是没了健康的光泽。
“我听说还需要继续做手术,对吗?”她问。
“嗯。”他停了一下,神色平静,“我不想再折腾。”
“这怎么能叫折腾?难道你打算一直在这里住下去?”
“可就算做了手术又怎样,下半辈子照样还是离不开医院。”他闭了闭眼睛,似乎是牵动了情绪,气息变得有些不稳定,歇息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重新看向她,不禁哂笑道:“而且手术风险大,说不定有去无回。”
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舒昀听了心头难免往下一沉。
她本是打算来劝他做手术,现在反倒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接近晚饭时间,裴成云突然半真半假地报怨医院餐食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