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怕!”
声嘶力竭的哭嚎声中,他一把抱着自己的母亲,仿佛那瘦弱不堪的脊梁是是撑起他整片天空的支柱。
可惜他看不到的是,一柄满是血污的长刀正从他母亲的腹部缓缓抽出。
他的天空,瞬间坍塌。
鹅毛般的大雪突然从天空之中飘落,似乎连老天都不忍直视这惨不忍睹的一幕,妄图以最为洁白的雪花来掩盖这世间的血腥与罪恶。
杜畿翻身上马,两行热泪从他的脸颊下滑落,还不等落地便冻成晶莹的冰珠,重重向地面砸去。
他似乎听到了那清脆的碎裂声在自己心中响起,但碎裂的是什么呢?
杜畿不知道,脚后跟轻轻一磕马腹,缓缓向着村外跑去。
“将军,就地制作肉脯,随后纵火焚村,不准留下任何一点痕迹!”
一句话,似乎用尽了杜畿全身的力气,俯趴在马背上,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只有那匹毫无意识的战马还在迈动自己欢快的脚步,漫无目的地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