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下人不知,霭祖尔还不知道么,我根本就是个冒牌货,这臭小子也不是我儿子……”
“王爷!”
秦深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道:
“皇上不过是为太子继位,想着扫清隐患,既霭凌风已死,杀鸡儆猴的样子做了,王爷甘愿自绝香火,再献出霭凌风的人头,若还换不回一个有名无权的王爵,其它军功卓荦的开国将臣,将如何去想?”
卫厉听明白了,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是了,是了,他们一定觉得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与其等着被杀被撤,不如有所行动。”
“是,皇上肯定不愿见到朝局因此动乱,所以你按我说的做,必能保你稳坐陇西,再享富贵荣华!”
“哈哈哈,好,好!这是个好主意——阉人,哈哈哈!这可比杀了他更叫他生不如死哇!”
卫厉向地上的卫槐君投去了怜悯的第一眼,笑声放肆而又爽快。
秦深见卫厉动了心,知卫槐君的性命算是保住,不由力道松懈,瘫坐在了地上。
她缓缓抬头,对上了卫槐君的眸子,心中一紧,十指牢牢扣住了泥地上的沙石。
他的目光平静而又幽黑,像一方落石不闻的深渊,其中藏起了汹涌的情绪,唯有望不到头的空洞和冰冷。
她想——他大概是恨她入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