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而言,这个时候傅作义对蒋介石主动出击的建议,态度要比阎锡山积极一些。根据侦察的情况,他知道察北伪蒙军并不具有很强的实力。李守信在张北有骑兵4个师、炮兵1个团,伪军包桂亭有6个团驻化德和尚义,伪军王英亦有3个师并2个旅驻商都。除此之外,于志谦、马子祯、胡贝勒、李子静、吕存义、金甲三以及卓世海的伪保安队,都只是些土匪而已。所有这些兵力,全部加起来也不过1.2万余人。而且,他“判断敌之发动,日方仍不露面,先驱使匪部分路进犯,不攻我坚阵,亦不与我大部拼战,取择隙窜扰、有空即入之手段,以分我兵力,疲我应付。成则将匪西推,日伪占地;否则所损为匪,与彼无伤”。唯一的问题是,绥远的地理条件有利于敌伪窜扰,却不利于大军围击。若尊蒋意,“取攻势直捣察北,扫其巢穴,比较易作,又恐时机未至,有直接对日之虑”,因此,傅作义这时的计划是,组织有经验的无职军官老兵参加境内各县村、围、堡之守备,另组乘汽车的机动部队准备在敌伪来袭时“迎头痛剿”。
面对晋绥将领对自己建议的犹豫态度,蒋介石相当不满。他一面向阎锡山保证“俟桂事解决即可抽兵北上协防”,一面在内心里批评他们“无定识与定力”,进而甚至要求外交部在对日交涉中不得退让,必须坚持他7月在五届二中全会上所宣布的最大让步限度不动摇,称“如逾此限度,当不惜决战”。他相信:“对倭方针,在现时非万不得已,不可放弃忍痛一时之策略,但应抱定牺牲抗战之决心,所谓忍痛,非屈辱之谓也。盖余始终认定倭寇不敢与我正式战争,不久彼必觅旋转之途径矣。”因为他相信,倭寇现在纯粹是外强中干。“盖彼用其全力,持久三年,决不能亡我中华,我之危险,已较前减少过半矣。况彼内在之矛盾,与其国际环境之孤立,而树敌太多,决不允许其如五年前之荒伪放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