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宝翻白眼:“妈,还不都是你传染的……”
肖淡梅烦躁挥手:“别磨蹭了,麻利收拾好。”
“不是还有一天吗?”林云宝累吁吁倒在蛇皮袋上,“我都快累死了!”
肖淡梅无奈道:“没法子,上回搬过来的时候有你老爹和黄铁松那兔崽子帮忙,现在就只剩咱们娘俩——能不累吗?”
林云宝眨巴眼睛问:“妈,黄铁松上哪儿去了?我好像都许久没瞧见他了。”
肖淡梅摇头:“俺也没怎么瞅见他。前一阵子氮肥厂出事的时候他就逃了,魂儿都不敢留。”
“啥意思?他怕被抓?”林云宝问。
肖淡梅挑眉反问:“他为啥不怕?氮肥厂前后抓了好几个人呢!以前他天天猫在陈水柱的脚丫边,陈水柱都抓了,他八九也是得抓的。”
“他逃去哪儿了?”林云宝好奇问。
肖淡梅罢手:“这俺咋可能知道。猪朋狗友那么多,随便找个投奔去呗!反正他一个大伙子,去到哪儿都不用怕活不下去。”
“唉……”林云宝突然唉声叹气:“为啥人家就那么容易,我就那么难啊?”
陈冰母子一去不复返,电报没有,电话没有,连一封信都没有。
本以为陈冰跟自己多少还有“结婚证”上的关系,谁料他却无情至极,对自己不理不睬,甚至连一点儿口信也不给。
现在要啥没啥,厂子没了,车子没了,房子没了,钱也没有。
本以为一夜夫妻百夜恩,做了那么多夜的夫妻,起初还指望对自己有点儿情——谁知也是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