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
他还是心软了吧。
想明白这点的谢安,虽然不太好受,总觉得、觉得有口气堵着,可是——
倔强与固执,不能堵塞他的脑子,他清醒的明白到,拥有这种种“奇思”的方明悠,她并非软弱可欺,逼急了,她未必不能与他来一个鱼死网破!
就像上辈子她临终前,不就差点弄死他了么?
尽管每次承认这一点,都让谢安十分不好受,可事实如此,若非他带了护心镜,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所以,他才会恼羞成怒的,把那些本不想用上的乞丐叫出来,可他从来不想用的,叫出来也依然是吓唬她。
他谢安,还不至于下作到,真叫那些人羞辱于她。否则,他与她又有何异?他又有何面目,去报复于她?
他谢安,虽有不折手段时,但从来无愧于心。
罢了。
她求不求的,也无所谓了。
看在母亲的面上,看在她那些奇思妙想的份上。
不再围堵她,尽可能的稳住、开拓她砸出来的豁口吧。
而在一缕缕心念,终于不受桎梏的跃明于谢安内心时,他也游刃有余的,又和母亲、方明悠聊了会,但疲倦令他频频揉额。
谢母看不下去了,“没日没夜赶回来的?”
“嗯。”谢安应声。
“你啊。”到底是自己的好大儿,谢母还是心疼的,“休息一二个时辰也大差不差,这么熬坏了身体,还不是没用?娘将来啊,还指望你送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