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灿烂的笑容,是否就能与幸福画等号,我对此毫无概念,就像不知道提拉米苏蛋糕与搜狗拼音输入法之间应该如何换算一样。
我懒得开灯,于是直接甩掉拖鞋侧躺在床上。卧室墙上没有钟表,因为安安睡眠很浅,连秒针走动声都不堪忍受。尽管如此,我依然感觉到“嘀嗒嘀嗒”的声响正在从空气中每一粒分子的震颤中流过。“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逝去的不仅仅是时间、青春,还有生命,货真价实的生命,毫不抽象、毫不形而上,我本人的生命在“嘀嗒嘀嗒”地流淌。
九点钟,火山将准时喷发,宝贵的生命将离开这个世界。
我嘴里发干,想抽烟,然而卧室里并没有烟。客厅或者书房里我可以随便抽,卧室则一点烟味也不允许有,这也是安安的规矩。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屋里有响动,我像被通了电流的科学怪人一样从床上惊跳起来。
屋里静悄悄,看上去毫无异状,然而方才我分明听到声音,错不了。我四下环顾,必然有某人或者某物藏在这屋子里。
先检查落地窗帘背后,然后是衣柜,门一扇一扇地被猛然拉开,每次都以为会有僵尸迎头扑过来,然而没有,只看见我的高档西装衬衣与安安的连衣裙规规矩矩地悬挂着,感受不到一丝生命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