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罢,赵安南默默退到一旁,邓翼却拍案而起,“孙秀成这蛇鼠两端的王八犊子!殿下,请您下令,老子灭了他!”
苻文冷淡说道,“明君良将不说气话,只说如何办事。如今,陛下要我等退守高句丽国,原本孙秀成的援兵也是遥遥无期,我等是退是进,是战是和,今夜,必须拿个定论。”
诸将沉吟不语,苻文便将目光聚焦到始终闭口不言的慕容恪身上,眯眼道,“慕容将军,你意如何?”
虎生犹可近,人熟不堪亲。这一次,苻文把慕容恪当成了击破诸将心理防线的那杆长枪。
慕容恪面如傅粉,唇似抹朱,抬头望向一脸期盼的苻文,心中已然知道想说什么和该说些什么,于是他起身站在帐中,一股孤愤之气扑面而来,凛然道,“如今,贼汉薄州东境五军三灭两降,贼汉边疆有我大秦边军掣肘无法回援,凌源山脉以南的曲州一片混乱不堪,薄州东面的牧州也是无暇自顾,不趁此时一鼓作气拿下薄州还复故土光耀门楣,难道要等到年老昏聩马放南山时,才会想起今日之憾么?”
在是战是退的抉择中,慕容恪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苻文暗自紧紧攥着的拳头,终于松了一松,几人之中,只要有一人开口,其余人便有跟风之意。
拓跋寔是个本分人,既兴奋又担忧,皱眉道,“我等有幸跟随元帅,一雪大秦甲子之耻,实乃我辈之大幸。孙秀成这王八蛋帮不帮咱,咱到时无所畏惧,只是,陛下心中已经明言,我等视若无睹,乃是抗旨不遵的大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