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他们的交流,一共不到十句话。
忆秦娥在最后的绝望时刻,终于对着珠江骂了一句:“喝死呢喝。报应,真是报应哪!”
从广州回来,他再去忆秦娥家,忆秦娥就没有开过门。
这样不理不睬的日子,又延续了很长时间。他空虚无聊的光阴,实在打发不过去,就又有了女人。可这次这个在舞厅认识的、走到亮处都不敢细看的女人,不是跟他玩玩就能算了的。在反复强调肚子里是怀上了他的孩子后,竟然掐住他的脖子,严正要求:“得给老娘一个说法了。”
他就不能不去跟忆秦娥了断了。
如果在孩子没有判断出是真傻瓜以前,他觉得跟忆秦娥谈离婚,也许还能说出口。他甚至都想过,把自己的那些龌龊生活,包括跟楚嘉禾的事,和盘托出,以证明他是不配跟她在一起了。可现在,明明知道孩子是傻瓜,并且还可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又怎能在这个时候离家而去呢?如果是忆秦娥提出来,还情有可原。可忆秦娥偏偏从不提说离婚的事。继续拖下去,又该如何是好呢?那女人的肚子,已是再拖不得的事了。明明没有那么大,她偏在人前穿个孕妇裙,腿脚叉开,腹部高耸,双手撑腰,行走迟重地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