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又要出猎,偏是在这种时候。”素盈与丹媛并肩耳语,“大军才出发,西陲战事尚不乐观,众多朝臣劝阻,东宫冒雨跪到了丹茜宫前——他的心意分毫不改,还说要带我去。我可不想别人误会他一意孤行是为给我散心,但又劝不动他。”
丹媛谨慎地对答:“圣上的固执不是从这回开始,没人会怪到娘娘头上。”
素盈叹口气,蹙着眉说:“有几个人体贴如你呢?倒是有那么一群人,藏锋敛锐,等着我出错。”
“这件事,你听他的就不会出错。”
丹媛眨动眼睛,避开皇后的目光,用一种略带耻笑的神气说:“我们这位圣上,平常不怎么较真,唯独狩猎,每年吵两回——贤臣们觉得,出猎耗资过大,皇帝却沉迷于游乐,必须制止。以娘娘的观察,圣上像是放纵喜好的人吗?”
素盈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舍弃了爱与被爱,能让虎王岿然不动就获得满盘胜利的他,当然不会那么简单。也许他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什么,更谈不上痴迷。
丹媛说:“大臣之间有许多微妙的牵制。他们很擅长讲道理,引经据典粉饰共同的意志,把反对的声音排挤到不起眼的位置。倘若帝王只听他们滔滔不绝,忽略另一些人的声音,就不可能真正了解国家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