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提醒了赵佶,他明白了自己此时此刻的身份。说得好听一点是“昏德公”,难听一点是“阶下囚”,再难听一点是“罪犯”。
“道君,这《清明上河图》是谁画的?” 完颜晟很客气地问。
“他叫张择端,原来就个赶大车的,喜欢画画,我就把他招画院来画画。” 赵佶从内心深处升起一股自豪感。
“画上有多少人?”
“1643人。”
“动物呢?”
“208只。”
“张择端人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
“张择端绘画水平在你们那里属于什么水平?”
“中等略偏下。”
“宋绘画水平谁最高?”
“皇帝里我画得最好,臣子中李唐画得最好。”
谈起绘画赵佶侃侃而谈。完颜晟有点半信半疑。
“这里有李唐的画吗?” 完颜晟又问。
“找找看。”赵佶开始找画。
找了半天,只找到李唐《清溪渔隐图》,并非他的代表作,心中暗喜。
完颜晟看那画,不过是绿树浓覆,坡泥湿翠,溪水湍流,前端有一村翁垂钓江苇间。觉得太简单了,一点也觉得好。
“我觉得这画跟《清明上河图》比差远了。” 完颜晟看了两遍,肯定地说。
“张择端画的属于界画,只要有耐心我画院中的画家,有几十个能画出这个水平。李唐的这画则不同,写实中更注重写意,咫尺千里,画在意外,给人以无限的遐想。看张择端的画,让你喜欢走入红尘;看李唐的画,让人产生走出红尘的意愿……”赵佶毫不客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