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五点钟忧郁症’已经痊愈了,我敢打赌——”
这完全是一次一厢情愿的打赌。女孩倏地向左转,丹顿的话凝在半空中。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一幢既长且广的房子里,他叹了口气。不过至少知道她是谁。她八成姓弗烈格,这片老格利斯渥德区是给弗烈格家租去的。这种安慰虽小,毕竟是丹顿需要的。而女孩始终没有回头。
那天晚餐的时候,他母亲说:“丹顿,我很高兴你自己觉得好点了,但是你看起来不像。人不可能没有吃饭而不将饥饿的神情显示在神色上的。”
“也许他又恋爱了。”他父亲猜测着。
“你和玛格莉特重修旧好了?”母亲问。
“玛格莉特!”丹顿哼着说。“那个蠢货!”
“丹顿!”母亲惊呼起来。
“青春易逝啊!”老温特渥斯下了这样一句评语。
“我现在交了一个新的女朋友。”丹顿鲁莽地宣布。
“真的?”温特渥斯太太问。“这次是谁?”
“弗烈格小姐。”
“还好是位小姐,”温特渥斯先生说。“她叫什么名字?”
“她自我介绍时说她是弗烈格小姐。”
“喔?那你就称自己是温特渥斯先生?”父亲说。
“你反正不知道她的名字,”母亲说。“是不是?”
丹顿郑重地站了起来。“当你们在我这个年纪时,大概不会随便跟刚认识的人深交吧!”他不悦地说。
次日,丹顿向父亲借了一套白色法兰绒装,从阁楼里挖出一把用旧了网球拍,然后上街闲逛。他步伐踱得慢极了,慢得前后让五个家伙对着他大鸣喇叭,其中有三个还鸣了两次,因为他们不得不绕道而行。终于,他的耐心有了代价。他猛练反手拍,直到她走近。然后丹顿开口:“你好!我相信我们以前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