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活的还是宰了?”
“我要活的干吗,收拾干净拉来!”
“好。”司机说着就出去了。
午饭后,他从容地赶到县城,正赶上上班。宦海淳下了车,直接进了组织部的门。组织部里有四个人,他们都认识宦海淳。他和他们打过招呼,就坐在沙发上和他的老搭档小朱聊了起来。其他三人见他俩聊得热乎,就找个借口陆续出去了。他见这里只有他俩,就对小朱说:“这会儿能不能出去一下?”
“宦书记有事?”
“也没啥事,车里有只羊,刚杀的,这会儿有空的话,给你送过去。”
“宦书记有啥让我效劳的,吩咐一声就是了,何必这样生分!”
“也没啥大不了的事。临来时,有人给车上丢了只羊,想着我们共事一场,也算难兄难弟了。我到桃源乡也有些年月了,还没有给兄弟意思意思,这就给你带来了。我们桃源乡的羊不腥,你就啥也不要说,放你那儿,你尝个鲜。”
“你看这多不好意思!”
“走吧,走吧,没有啥不好意思的。”宦海淳边说边站起身,就去拉小朱。小朱半推半就的,就跟着宦海淳出了组织部的门,被宦海淳推上车,直奔小朱的家。
过了几天,宦海淳又进了县城。如今的县城,与他刚从水库工地下来时的县城已经大为不同。那时,县城以钟鼓楼为中心,东西南北四条街,站在任何一头,一眼就能望到对面一头,没有一栋楼,没有一座厦。他在县委当通讯员的时候,出了县委大院的门,是个吃公饭的,差不多都认识他。如今县城虽算不得繁荣昌盛,但和那时相比,大街小巷有了摆摊的小商小贩,饭馆也不再是那两个大众食堂,商店也多了几个。他在县城一角找了一个饭馆,订了一个单间,就给小朱打了个电话,让他约几个朋友,下班后直接到这里来。那时,社会风气还算清明,不怎么兴请客送礼这一套。小朱有点纳闷,这宦海淳又是请客又是送礼,不知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就说了一堆客气话,推辞了半天。但他终究架不住宦海淳的一番热情,勉强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