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准低声向他大致讲述了上星期发生在杨度家的那场争执,蒋方震微微叹息:“那个含风,近来倒是很爱参加一些社会团体的活动。这也无可厚非。但是他要是借此挤兑攻击松坡就不对了。”
他看着手中的猎枪,又望了一眼身旁在专注打枪的戴戡、殷承瓛等人,更加压低声音道:“松坡过去参加过不少留学生反清排满组织,也是积极分子之一。
卓如师的《新民丛刊》上就有他写的许多文章,这个不是明证?而且,去年成立的拒俄义勇队,后来改名学生军,松坡不是军事教练之一?何来松坡不革命的说法呢?”
张孝准笑道:“你还提梁卓如先生呢?这正是人家攻讦松坡的由头!梁先生是康南海先生的弟子,是著名的君主立宪派,他不是一直在进行着和革命派的独立战争?松坡作为他的高足,受点这样的责难,也是想象得到的事情吧?”
他看向蒋方震:“还有你啊,百里,你别忘了,你也是梁先生的得意门生!”
蒋方震摇头:“我没什么可怕的。但是我倒很理解松坡。自从进入军校后,他潜心学习军事,立志将这所东亚先进军校的先进军事理念和技术都学上身,以期回国后在我们军队中,能有所建树!基于这样的考虑,松坡如今淡定思想,潜心攻读,甚至有点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举动,就不足为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