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美学”这个词汇原本起源于美国,它的最通俗的说法是将暴力的动作场面仪式化。也就是是说,暴力美学关注的是暴力的本身是否足够华丽,是否有很高的美学价值而不是去思考和探讨暴力的动机是否来自于正义或者是否足够的道德化。在亚洲,只有两位导演可以称得上是暴力美学的代表人物,一个是吴宇森,而另一个便是北野武。吴宇森的暴力美学是将暴力演化得充满英雄主义和浪漫情怀,使得暴力自身升154华为一种艺术。而北野武的暴力美学呈现的则是另一种不同的风格,关于疼痛的风格。
根据北野武自己的说法——我不希望观众有这种想法:“这就是一个游戏而已。”真正的暴力是有疼痛感的。诚然,暴力本身便是有疼痛感的东西,不管是暴力的实行者还是承受者,都可以在暴力中体会到这种疼痛。但是问题在于,作为电影的观赏者在观赏电影的时候没有用到触觉,所以他们无法感受到这种疼痛。所以怎样拍摄一部好的暴力电影,让人在观赏的时候引起关于真实疼痛的共鸣,便是一个非常难以驾驭的问题。关于疼痛的真实感,首先要做的就是电影本身的真实感,将电影拍摄得非常类似于真实而超脱于真实,才可以让观众感觉到这部电影的真实性。太不真实的话,观众会以游戏的心情去看待,而太过于真实的话,又会因为过于平淡而缺少刺激。《凶暴的男人》中,北野武成功地处理了这个问题,并且使得“北野蓝”驰名影坛。色调的运用使得一部电影在真实和虚无的交界处变得具象化。不同的色调可以影响人的心境,所以把蓝色作为基调很容易就突出其悲情的感情,让人不由自主地代入到主角的疼痛之中去。《极恶非道》的色调相对于其他色调更加黑暗,黑暗而不阴沉的色调一直贯穿着电源始终,使得电影本身的疼痛感可以很好地被观众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