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搔搔头皮道:“娘子不知道,舅爷真是神威天成,那一身战甲,我瞧着心里怕。咱们家生子儿府里侍候着,多早晚见过这么大的官!不怕娘子笑话,光叫我站门,我腿肚子就哆嗦。”
布暖听了发笑,“不单你,我头回见他也大气儿不敢喘呢!你只管站你的门,不办错事儿不能和你计较。”言罢提裙往园子里去。
多时不来,寿考园里树木越发葱郁。二门上的蔷薇藤蔓把镂雕门框子都嵌满了,几条零散的枝丫上发了细碎的芽,低垂着,在晚风里无序地摇摆。
布暖分花拂柳而行,将近正屋时站在台阶下喊舅舅,连着好几声,园子里只有嘈切的蝉鸣,不见有回音。她牵了裙角上月台,四下里转了转,人迹毫无。料想他大约是倦了,在哪里打盹儿。看看天色不早,这两日路上颠簸,吃不好睡不好,总要让他用了膳再歇,便推门进房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