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告诉你了。跟我说说穆阿迪布是怎么个人。”
“他是一个人能交到的最好的朋友。”
“那么《口述史》说得没错喽,可又把他的王位继承人叫作‘神的血亲’,听上去有点邪恶。”
她在给我下套,艾达荷想。
他挤出一个笑容,猜想赛欧娜有什么动机。她像是在等待某件重要的事情,很急切……甚至还带着惧意……而背后又似乎有点扬扬得意。但没有更多线索了。她说的那些话都只能当作打发时间的闲聊来听,直到……直到什么?
他的沉思被一阵轻轻的奔跑声打断了。艾达荷转过身,看见一个八岁光景的孩子从一条小巷子里朝他跑过来。孩子赤着脚踢起一朵朵尘埃。巷子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绝望的喊叫。孩子停在离艾达荷约十步远的地方,用一种充满渴望的眼神目不转睛地抬头盯着他,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这孩子看上去似曾相识——一个结结实实的男孩,黑色卷发,小脸还没发育成熟,但已有男人的雏形:颧骨高高的,一道横纹连起两条眉毛。男孩穿着件褪色的蓝袍子,尽管洗洗晒晒了无数遍,依然能看出是上好的料子,应该是锁过边的蓬吉棉面料,即使边缘磨破也不会散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