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嗯嗯着:“听这意思应该就是两个,一个叫张三儿,一个叫夏世虎,都是严打之前进来的。”
那个公鸡嗓子在催促:“耍你妈的大牌呀梁腚眼儿?唱!不然以后去了大号,捅破你的腚眼儿!”
梁川鼓鼓胸脯,张口就来:“正月里来是新年呀,大年初一头一天啊,家家团圆会呀,哎哟哎哟哎哟哟……”
雨停了,外面的空气挤进监号,监号里弥漫着一股泥腥味。
梁川还在哼哼唧唧地唱歌,元庆已经睡着了。
梦里,元庆在跟他爸爸下象棋,老爷子冷不丁抬起头来:“你去看守所干什么?”元庆哭了:“爸爸,我犯了寻衅滋事罪……”老爷子丢了棋子:“我早就说过,你不要整天跟胡金他们混在一起……”元庆说:“不关胡金的事儿,是我自己‘作’的。”元庆他爸爸走了,背影渐渐淡化,就像一缕被风吹散的烟。元庆想要追上去,可是他迈不动脚步,两只脚就像被什么东西粘在地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