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序列属于营部。全营在荒原上跑操。开始谁也看不清谁的脸。每个人脚下都有尘土腾起,最后人像是在云上跑。我们两个新来的女兵最后都掉队了。带头的那个男人没有往后看,但他好像脑后长了一双眼睛。他大声说:“林兰兰,那两个新同志已经跑不动了,带回!教她们练练队列动作!”
“是!”那名女兵接着喊了声,“女兵班,立定!”
我现在知道了那个叫我们起床的女兵就是班长林兰兰,她脸黑、皮肤粗糙,脸型很好看,头发剪成了男人式的,长不过两寸,胸部丰满,身材稍显臃肿,面无表情。
队列动作我和王丽芳一点也不会,随便站住了。
“向后转!”
我胡乱转身向后,与王丽芳相撞。
“跑步走!”
我们被带回了驻地。林兰兰很不高兴。她让我们站好,然后向我们敬了个军礼。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女兵班班长林兰兰,来自湖南长沙。这个营就我们四名女兵,每天都有八百多双眼睛盯着我们,所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要注意。如果我们以后还像今天早上这样,就会被他们笑话。”她说完,把我们每个人盯了一眼,然后目光右转,“陆美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