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一声,添道:“让阿福跟着,酉时之前一定要回府。”
我小心翼翼问他:“我若不回来呢?”
他嗓音凉凉地道:“不回来,你倒是试试。”说完,忽然将侧着身子的我扳到他面前,手指落到我哭过的眼睛上,放缓声音问我,“还在怨我么?”
我躲开他的手,道:“你帮我补了灯笼,我原谅你。”说完闭上眼睛,“可是只这一次,若有下次……”
他道:“没有下次。”虽然语调淡淡的,没什么情绪,可是不知为何,那句话听上去却很温柔,有点不大像平常的他。
我睁开眼睛,望着他漆黑的眸子,问他:“你答应的?”
他轻道:“嗯,我答应的。”
“不会再骗我?”
“不会。”
我安心地睡过去。第二天,也不知他是为表达昨日的歉意还是如何,寻常时候总是早出晚归,这日竟破天荒地哪里也没去,用完膳便倚在屏风边上,慵慵懒懒地一边看琴谱一边跟我下棋。
他身上一袭雪白的宽袍,衬着疏朗的眉目,说不出的好看。
我怨忿他下棋下得不专心,便趁他眼光尚在书卷上,偷偷将棋子移动个一两目,他却眼也不抬,手指便丝毫不差地点在原先的棋位上。
几局棋下来,我竟被一心二用的他打得落花流水,难免更加怨忿,赌气地一通乱下,下到半途见局势不妙,便自个儿立起来去理衣裳,道:“你欺负人,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