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发生了那么多事;丽蓓卡回绝了这么有利的一门亲事,行事令人赞叹;她心头有说不出的苦楚,却那么温顺地、默默地忍受着痛苦;这一切都使克劳利小姐比往常心软多了。结婚、拒婚、求婚这一类事情,总是会使阖家女眷都激动不安,在她们心中引起强烈的共鸣。我是个喜欢观察人性的人,在许多上等人成亲的季节,常常到汉诺弗广场圣乔治教堂去。我虽然从来没看见新郎的男性朋友哭过,也没看见教堂办事员或主持婚礼的牧师受到感动;但是那些与正在进行的事情毫不相干的女人,如早已过了婚配年龄的中年妇女,更不用说戴着粉红帽子的年轻漂亮的姑娘(她们也要晋级当新娘了,当然对婚礼感兴趣),我是说,在场的女人号啕大哭、抽抽噎噎、擤鼻涕,用小手帕掩住小脸蛋也毫不顶事;老老少少都胸脯起伏,情绪激动地哭着;这样的场面并非罕见。我的朋友风流倜傥的约翰·平姆利科娶可爱的贝尔格拉维亚·格林·帕左太太的时候,全场一片激动,连脾气急躁的开包座的小老太婆也一边放我进去就座一边掉眼泪。为什么呢?我心中暗自思量:就要结婚的又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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