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苏肃然:“不敢.三叔总揽全局,怎能言老?大王真要成就一番大业,还得依靠三叔.”
“好了,你下去吧.哎.我无儿无女,半生替大王筹划,我这是操的什么闲心?哎!不如让虎头这孩子承欢膝下,安度晚年.”
早春的魔手伸出,几乎是一夜之间,江南山水,西湖水岸,万千垂柳发出绿色新芽,柔软地垂下来,如多情少女的温柔手.
花溶勒马,遥遥看着夜色下的“怡园”,沉浸在一种死寂的氛围内,跟春日的气息格格不入.自岳家被抄家后,这栋园子就一直荒废着,外界传闻岳鹏举夫妻惨死,短短一年之间,宅内冤气不散,谁也不敢轻易下手,怕沾染了不祥之气.
花溶伫立半晌,那么长的时间,自己和鹏举,和儿子,一起在这园子里深居简出.只可惜,还是躲不过这场灾难.她愁思半晌,才明白,若是朱仙镇之时,鹏举就毅然起兵,不管它什么生灵涂炭,何至于被赵德基和秦桧合谋,害得如此之惨?
她藏好马,在夜色里慢慢往前.临安的城门并不高大,东南西北,处处相通.她站在北门,自己曾经逃生的地方,那是鹏举用生命换来的.鼻端飘来隐隐的血腥味,丈夫的魂魄,是否还在这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