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仰起脸。
脖颈上的丝巾就被拽了下来,带着蛮力,生生将皮肤勒红。
季平舟喝醉了,不甘和受骗的情绪一并迸发了出来,“难看死了!”
“又没让你看!”禾筝也恼了,揉着脖颈,“还给我。”
“没让我看也难看,我以前给你买的那么多你怎么不带?”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讨厌的人。
婚前全被季平舟这张脸迷惑了,间接将他不讲道理的缺点都给忽略了。
现在看,他才是最不可理喻的人。
“我不稀罕你的东西。”
这话季平舟听着觉得可笑,说起话来伤人又尖锐,“您真高贵,一个私生女,掂量过自己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禾筝垂着面,精巧的鼻尖都透着白光。
她听着,睫尖微颤,像受了惊的小动物,眼里那点光都暗了,声是闷的,“说完了吗?我能走了?”
她不是生下来就给他羞辱的。
看着她的眼,季平舟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他好像永远也改不了说话难听这个毛病,喉咙艰涩滚了滚,他抬起手,想碰她的头发。
禾筝不闪不躲地看着他。
竟然让他怯了。
手放下。
季平舟克制着自己,让自己的话尽量柔和,“为什么要撒谎骗我?你分明就跟秦止认识。”
禾筝压根不打算开口。
她想走。
恰巧方陆北过来,远远叫了她一声,像是跋山涉水来救她于水火的好人,有他在,季平舟不能再做什么,禾筝快步走过去,走近了,脖颈上的擦红就更是醒目。